散文品读|费文·霍兰【英国】：很久很久以前……
编者按 这篇文章是英国特德渥斯公司1975年出版的《王尔德童话集》的跋。作者费文·霍兰(1886-1967)，是英国戏剧家、诗人、童话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次子。
王尔德的童话是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在我国是有一定影响的，这篇文章为我们提供了有关王尔德童话创作的一些背景资料，对我们了解王尔德的童话乃至西欧童话的一般情况，都可以有些帮助，特刊出以飨儿童文学写作者与爱好者。文章的标题(Once Upon a Time)套用了外国童话的开头第一句，过去往往译作“从前有个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
要全面评价奥斯卡·王尔德的童话，必须记住两个事实。首先，他的祖先差不多都是爱尔兰人；其次，他基本上一生倾向具有中世纪特点和神秘主义色彩的罗马天主教。爱尔兰人相信（或者说愿意相信）他们国家的神话传说，他们也忠于自己国家的宗教，尽管这与他们的父母所信奉的宗教不一定一致。因此，我们在奥斯卡·王尔德的故事中，看到的是历来激励着爱尔兰诗人的民间传说与宗教热情的混合。
奥斯卡·王尔德
奥斯卡·王尔德的父母非常熟悉爱尔兰的民间传说和传统，知道许多爱尔兰的妖精和“小人儿”的故事和趣闻。他的父亲，在当时爱尔兰民间传说的研究方面不愧是个权威。他曾写过十几本有关的书，其中一本名为《在爱尔兰流传的迷信》，这本1853年出版的书至今在爱尔兰仍是关于这类问题的权威著作。这一切，再加上奥斯卡·王尔德的母亲的那些充满炽烈爱国热情的诗歌，肯定对奥斯卡·王尔德本人的童话创作有所促动。王尔德在克奈马拉度过了他童年的大部分光阴。那儿的每座山，每个湖，都有着自己的传说。我可以推想，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生活在这充满神奇想象和生物的世界里，受着他父亲的作品和他那些农民朋友的故事的影响。
本书（指《王尔德童话集》）中的故事，都是很新颖的，这是童活故事应有的特点。肖伯纳曾经说，王尔德模仿了罗塞蒂（1）与斯文本恩（2）。人们同样可以说，奥古斯都•约翰（3）模仿了贝拉斯克斯（4）和埃尔·格雷科（5）。时代在前进，艺术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发展。我们希望它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尽管现代艺术的某些方面使我们感到失望。
以民间传说形式存在的童话故事，是人类除宗教记录以外最早的“文学”。远在人类还没有学会读书写字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文学。这是唯一能够超越时代和种族的故事形式。它迎合了最文明的欧洲人和最原始的野蛮人所共有的对超自然的先天的热爱。世界上的童话故事，结构可能因地区不同而异，但其形式却是一样的。与其他民间文学的形式相比，童话有个非常大的优越性，它是唯一不随着人们相当乐观地称为文明的进步而变化的散文形式。现代科学的发展是如此之迅速，以至冒险小说、侦探小说，甚至浪漫小说，都是在出版后没几年就过时了。但我们给孩子们讲的故事，与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讲给他们的孩子听的却基本是一样的。就是在童话的戏剧形式——童话剧中，基本结构也没有什么变动。我想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灰姑娘驾着高功率的汽车去参加舞会，或王子乘着直升飞机去进行推迟了的对睡美人的访问。
《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童话可以分为四大类。首先是关于仙女及神怪，如吃人巨妖、巫婆、小妖精、地精等的故事。这类童话在凯尔特地区（6）及斯拉夫国家尤为流行。其次是神话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这些故事多半来自北欧。汉斯·安徒生和格林就写过这类童话。再其次就是人类与仙女交往的故事，如《灰姑娘》，以及人类与会说话的动物交往的故事，如《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最后就是行为、生活都与人类一样的动物的故事。这大概是当代最流行的儿童故事形式。因为孩子们对那些显然比人类能干的动物却不会说话，也没有人类具备的其他能力，总是觉得有点奇怪和沮丧。他们对于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尤其是能够活动的火车头，汽车、钟表等物不能说话，同样觉得奇怪而沮丧。某些使成人感到迷惑的事，孩子们却往往认为很好理解。例如，魔术师从帽子里变出一个个小白兔的表演，常常不能打动那些幼小的观众。孩子们会说：“兔子从帽子里跑出来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帽子不就是干这个用的吗？”
最早的关于会说话的动物的故事，大约要数《伊索寓言》了。这些寓言故事后来由拉封丹重写过。其实，《伊索寓言》还不能算真正的童话，因为它们更具有劝戒成人、教育青年的性质。但正是这些故事，为后来广泛地描写动物的故事开了先例。
在最出色的动物故事中，有上个世纪三十至四十年代，由法国人葛朗德维尔（7）写的或者说用图画表现的故事。他的动物插图是如此精美，如此受欢迎，乃至那本最有名的《动物的个体生活和社会生活》是先由他画图，然后再请如巴尔扎克、乔治·桑、阿尔弗雷德·缪塞等名作家根据图画在周围添上故事的。他因此而获得的名气是无与伦比的。他的故事已译成大多数欧洲国家的文字，当然也包括英文。
在刘易斯·卡罗尔（8）的牛津大学基督教堂的住房里，现在还可以看到用古老的荷兰瓦砌成的挡火屏，那上面的图画板可能启发了卡罗尔的思路，那些渡渡鸟（9）、狮身鹰头兽等都在《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出现了。尽管如此，人们仍说卡罗尔受了葛朗德维尔的影响，从他的作品中获得了灵感。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即约翰·但涅尔爵士（10）是模仿葛朗德维尔的图画来为《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作插图的。他的某些插图，比如蛙足人，几乎是一笔一笔照着葛朗德维尔的画描下来的。
动物故事后来又有吉卜林（11）的《莽林之书》和《就是这么一个故事》、乔尔·钱德勒·哈里斯（12）的《瑞马斯大叔》。再后来，又有肯尼斯·格雷姆（13）的《柳林之风》、比阿特丽克斯·波特（14）的《兔子彼得》以及A.A．米尔恩（15）的《噗噗维尼》和他的朋友的故事。《巴巴》和《褐猫奥兰多》的冒险故事还在继续往下写。《奇妙的布丁》大概是当代最迷人的关于会说话的动物的故事之一。它是由澳大利亚画家诺曼•林赛（16）创作并插图的。书中的动物都是在这个国家不为人所知，只能偶尔在动物园里看到的澳大利亚动物。每个澳大利亚儿童都阅读并喜爱这本书。
童话故事的主要魅力之一，是时间，空间都不重要。一个年轻的公主，一百年后仍是那么年轻；一个俊美的王子旅行时可以一步跨越千里。神话中的人物，还能随意隐去形体和预言未来。
这是所有正常人都暗地里，甚至公开地想要获得的本领。我们中间很少有人能说自己没有在幻想中得到过这些。
即使在文明的种族中，相信童话的也不止是小孩。当彼得·潘（17）请求我们相信神仙会来拯救廷克拜尔（18）的生命，而我们提高了嗓门和大伙一起说“好吧”的时候，这里面便真有一点信服的意思了。对于超自然的笃信，是与对永生的笃信紧密交织在一起的。早在那些最原始的人还没有形成宗教时，他们中间就已流传着关于善良的神仙和邪恶的妖精的故事了。在最落后的人种之一——澳大利亚土人中，就有许多与童话相似的民间传说。
有些人坚信某些真理，但除了编造证据以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证实它们。所以有些真理最初却源予谎言，被用来进行欺骗。中世纪的炼金术士们相信，只要能发现其中的奥妙，便可以把低级金属变成金子。为了使其他人信服，他们就进行示范，使这个变化过程看上去象真的一样。
安德鲁·兰恩（19）的童话故事对我自己的成长起过很大的作用。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绿颜色的童话》和《黄颜色的童话》。这些书中的故事大都有个圆满的结局，讲的都是迷人的魔力、王后、王子、公主等等，以及凶恶的妖怪和善良的神仙。读罢这些书的许多年之后，我偶尔又读起它们，这时我失望地发现它们竟是如此之短。童年的想象很象是梦境，它能把一个讲起来只有几分钟故事发展得很长很长。大概因为我小时候是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读这些故事的，每多看一遍都会发现新的内容，所以似乎每一个故事都变成了一组故事。更为可能的是，由于这些故事都是睡觉前母亲读给我听的，因此它们便在我的睡梦中大大地发挥了。儿童的头脑是极敏感、极复杂，极易接受和记忆事物的。到现在我还很愿意相信，在宇宙中，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与我们这个世界并存，但不一定与我们本身有什么联系的世界。只不过人的虚荣心使他相信，凡是他的感官所不能理解的事物，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而他自己则是至高无上的。
《灰姑娘》
英国古老的童话起源于法国，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初期得到了佩罗（20）和奥努瓦伯爵夫人（21）的充实发展。他们写了《灰姑娘》《穿靴子的猫》《睡美人》《美人和野兽》《拇指人汤姆》和许多其他的儿童故事，为此我们应当感谢他们。十八世纪后期法国的童话故事比早期的复杂，更多地是面向成人，而不是儿童。仙女们，尤其是林中精灵显现出他们的形体以取悦凡人。十八世纪法国的小说家们喜欢以她们滑稽的举止行为和爱情故事为读者带来愉快。
爱尔兰从来就是盛产童话的土地，但是直到上世纪中叶斯堪的纳维亚的童话才大量地传到我们这里。爱尔兰的小妖精和“小人儿”由于头脑过于成熟而不能吸引儿童。在它们与人类的交往中通常有一种金钱方面的动机。说实话，这种动机常常是在人类一方：捉住一个小妖精，把它变为自己的囚犯，要它说出什么地方藏着装黄金的坛子——每个小妖精都会有个财宝坛的。而安徒生和格林的童话则是十分感伤的。那些故事中的仙女们，只要不爱上凡人，不去企图获得灵魂，就能够长生不老。但为了获得人间的爱情，她们宁愿失去永生。
奥斯卡·王尔德的儿童故事是诗人讲的故事，是写成散文的诗歌。它们最初分两部出版：第一部是1888年出版的《快乐王子》，包括五个故事，由瓦尔特·克伦和杰科姆·胡德插图；第二部是1891年出版的《石榴屋》，由查理·瑞克兹和查理·杉洛门插图，更确切地说，由他们装饰了此书，当时这两位年轻人都是初出茅庐。《石榴屋》包括四个故事。我之所以称它们为儿童故事而不称之为童话，是因为其中有些故事与仙女或神仙毫无关系。这些故事我父亲都给我和我兄弟讲过。那时我们还很小，他十分喜爱孩子，总想使孩子们快乐。
这两部故事集都是一出版就立即大获成功，尤其是《快乐王子》，在几个月之内就再版了数次。自己也写过几个童话，并曾把几篇名著改编为儿童读物的康斯坦斯·王尔德多次说，她认为童话是她丈夫最好的作品。当我撰写本文时，我面前摆着瓦尔特·裴特尔（22）1888年6月12日从牛津布若兹诺斯学院寄出的一封信：“亲爱的王尔德，我一直因病不能出门，……但《快乐王子》使我感到宽慰。我觉得如果不写信告诉您，他（指快乐王子——译者）和他的伙伴是如何使我愉快，就真有点太不象话了。我简直不知道是应当更钦佩《非凡的烟花》中的机敏，还是《自私的巨人》中的美和柔情。后者不愧为这类作品中的杰作。您用散文写成的小诗真是字字珠玑。这小小的一本书中，通篇都可以看到地道的英语和精巧的笔触。您忠实的瓦尔特·裴特尔。”——这就是一位众所公认的英国散文家、文体家对奥斯卡·王尔德的高度称赞。
“老少成宜”这句老话，已被人用滥了，而王尔德富有想象力的故事却真正做到了这一点。这就是其魅力所在。儿童时代自然是十分浪漫和充满幻想的，《快乐王子》几乎能激起所有孩子的想象。为了救助孤苦伶仃的穷人，王子取下了衣服上的全部金饰，燕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由此激发起来的怜悯心与同情心，在故事结尾王子和燕子进入天国时，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夜莺与玫瑰》
《夜莺与玫瑰》在不同的人中间引起了极为不同的反响。这个故事对孩子们来说是太悲哀了，他们很自然地只可怜那只夜莺。这篇作品得到了妇女们的喜爱，她们对教授那迷人的女儿十分感兴趣。它也能打动男子的内在情感。我禁不住想，书中使白玫瑰变成红玫瑰的奇特方法，会使园艺师们感到迷惑的。
《自私的巨人》中的宗教因素反映出强烈的凯尔特文化的影响。这个故事同时还反映了王尔德思想的另一个侧面，它促使王尔德写出了《社会主义制度下人的心灵》一书。虽然从当代对“社会主义”一词的理解来看，王尔德远不是社会主义者，但他无疑认为在我们这个完全应当改造的社会制度中存在着显著的不平等与不正常的现象。这一点从他的许多著作中都可以看出来，甚至在《陶林·格雷的画像》一书中也有它的潜流。
在《被抛弃的朋友》中，王尔德改变了通常的故事形式，通过动物讲述的故事表现了自私的人类的残忍。调子轻松愉快，富于幽默感。苏联教育当局一本正经地对待这个故事，在学校里用它来说明在掠夺性的资本主义制度下，被压迫被欺侮的作家是不能自由发表意见的。
《非凡的烟花》是《快乐王子》中的最后一个故事。它是一篇寓言，表现了人在企图使自己的地位高于他人时徒劳的傲慢。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蔑视他们，统治他们，但最终又往往从这上面跌落下来。
所有这些故事在某种程度上都带有告诫的性质。王尔德的生活态度在任何其他人身上都可能被认为是愤世嫉俗，但在他身上却不显得那么严重。因为，在这些故事中，尽管邪恶势力有时得逞，读者的同情却总是被引向受害者一方。
《石榴屋》中的四篇故事是在《快乐王子》发表三年之后问世的。这些故事是怀旧的，而且主要是通过写作风格表现其情调的。前两篇中的《年轻的国王》是个使人愉快的故事。它描写一个男孩，放弃了他以国王身份所占有的装饰品，却因其心灵的美丽披上了一件更为华丽的皇袍。《西班牙公主的生日》显然是个让人伤心的故事。它肯定受了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里贝拉斯克斯那幅西班牙公主玛丽·特雷莎的画像的启发。贝拉斯克斯笔下西班牙皇族中的那些狭隘卑劣、毫无同情感的面孔总是给王尔德以很深的印象。他是狂热地崇拜贝拉斯克斯的。我可以想见他是如何围绕波旁家族那骄傲而愚蠢的孩子编写这个故事的。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这孩子的头脑中就已经充满了妄自尊大的思想。她确信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服务、使她愉快而存在的。
《渔夫和他的灵魂》很可能受了安徒生的《海的女儿》的启发。这两个故事的共同点在于描写人与海族之间的爱情，但手法却很不同：渔夫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却没能把心带走，这个灵魂的冒险经历贯穿整个故事。这为王尔德提供了绝好的机会来施展他的描写能力。
《星孩》是王尔德创作的一个纯抒情故事。它强调了徒有外观之美而无心灵之美的危险。除此了外，大概不包含什么其他的寓意。故事中，人的外形随着其心灵的变化而变化。因此，严格地说，它是一篇真正的童话故事。人的品质可以通过其外形表现出来，美丽的面孔应该意味着一颗美丽的心灵，这一想法常使王尔德神驰。在《陶林·格雷的画像》一书中，这一思想发展到了顶峰，而且在位所有的诗，或者可以说，在他的全部作品中都体现了这一思想。对王尔德来说，诗人的幻想王国，是一个居住着绝美生灵的王国。对美的热爱是王尔德生活的一贯宗旨。无论心灵还是肉体的丑恶都使他感到恐怖和痛苦。最熟悉他的人都一致认为，从未有人看到他表达一个卑下的思想或使用过一个粗俗的字眼。
象许多凯尔特人一样，王尔德是十分浪漫的。他把这种浪漫色彩带入了他的全部作品。他喜欢散文的抑扬顿挫。一个思想，只要表达得很美，那么，不管它是多么夸张，他都不在乎。他对文学艺术的态度可用他在《撒谎的衰落》一书中的话概括。书中，费文把自己以同样题目写的论文的最后一段读给西瑞文听：
“艺术在她的内部而不是外部获得她自身的完美。她不能以外表相似作为判断的标准。她是一条面纱，而不是一面镜子。她有任何树林中都找不到的花儿，任何树林中都看不到的鸟儿。她既创造了很多世界，又毁灭了很多世界。她能用一根红线把月亮从天上拽下来。艺术的人物比真人更真实。她的原型是伟大的原型，世上存在的一切不过是这原型不完善的模仿而已，在她眼中，大自然没有法则，也并非千篇一律。她可以任意创造奇迹。她召唤海中的魔鬼，魔鬼便从海底出现。她能命令杏树在冬天开花，也能让雪花降在成熟的玉米田里。她的一句话就可以使冰霜用银色的长指封住六月炽热的嘴唇，也可以让长着翅膀的狮子从吕底亚山的深谷中爬出。当她穿过森林时，森林女神从树丛中窥视；当她走近灰色的农牧神时，它们对她露出奇怪的笑容。鹰面神崇拜她，半人半马的怪物在她身边奔驰。”
（1）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1828-1882)，英国画家及诗人。
（2）阿尔杰农·查理·斯文本恩(1837-1009)，英国诗人。
（3）奥古斯都·约翰(1879-1961)，英国画家、版画家。
（4）贝拉斯克斯(1599-1660)，西班牙画家。
（5）埃尔·格雷科(1541-1614)，西班牙画家。
（6）指爱尔兰、威尔士、高地苏格兰等原来为凯尔特人居住的地区。
（7）葛朗德维尔(1803-1847)，法国讽刺画家、插图画家，曾为拉封丹的《寓言诗》插图。
（8）刘易斯·卡罗尔(1832-1898)，英国作家，《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一书的作者。
（9）渡渡鸟，一种飞翔能力很差的鸟，现已绝种。
（10）约翰·但涅尔，英国漫画家，曾为《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插图。
（11）吉卜林(1865-1936)，英国作家，也著有儿童文学作品。
（12）乔尔·钱德勒·哈里斯(1848-1908)，美国作家，写过一组瑞马斯大叔的故事及其他动物的故事。
（13）肯尼斯·格雷姆(1859-1932)，英国作家。他的《柳林之风》是深受喜爱的儿童读物。
（14）比阿特丽克斯·波特(1866-1943)，英国女作家，著有二十多部儿童读物，她的《兔子彼得》被译为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等多种文字。
（15）A．A．米尔恩(1882-1956)，英国作家，写过诗、散文、剧本等，以儿童读物最为出色。
（16）诺曼·林赛(1879-1969)，澳大利亚现代画家。《奇妙的布丁》是他的代表作品。
（17）彼得·潘，苏格兰作家詹姆士·马修·巴利所著同名剧中的主角，系一永不长大的小孩。
（18）廷克拜尔，《彼得·潘》一剧中的人物。
（19）安德鲁·兰恩(Andrew Lang，1844-1912)，英国作家，写过大量的神话故事、诗歌、儿童读物等。
（20）佩罗(1628-1703)，法国童话作家。
（21）努瓦伯爵夫人(1650-1705)，法国作家，因童话著名。
（22）瓦尔特·裴特尔(Walter Pater，1839-1894)，英国散文家、批评家。
原载于《世界文学》198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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